老王

1.0

今天老张咳得厉害,没办法,我只好来代他的班。

午后,我坐在公园里的斑斓树影下等他约的人。那些透过的阳光像是谁的视线,斑斑点点地洒在坑坑洼洼的瓷砖地上,也洒在我的身上——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盯着我似的。

美好的盛夏阳光就这样让我不寒而栗。

正当我想再站起来确认一下周围情况是否安全的时候,老张的下家在我的身后出现了。

老实讲,我干了这么长时间中介,也算是见过各种各样的下家,唯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。

来者是个50多岁的男人,有点发福。他上身套着一件半袖polo衫,下面穿了一条老旧的运动短裤,脚底蹬着一双皮凉鞋。我瞥见了他凉鞋上的灰尘,想象着他是怎么在这38度的大热天里气喘吁吁的找到我的。

我们就这么互相打量了几秒。

先回过来神的我讪笑着问:”您好,您是约了今天来看新馨家园的房子么?”

他冷眼看着我,毫无表情地说:“是,但我不喜欢楼层太高的。不过除了十八楼,因为数吉利。”

我心里舒了一口气,招呼他过来坐:“您辛苦了,先过来坐着休息一下,我给您看看房型。”

在我即将打开文件袋之前,我想着我还是再确认一下,以防万一。

于是,我又说:“近些年行情不错,地段好的房子买到就是赚到。”

他听罢,缓缓抬起头,一字一顿的说:“话虽不假,但靠西边的房子也很容易砸在手里。”

我没看他的眼睛,点点头:“不好意思了哥,怕出岔子。”

男人沉默,就只是看着我把文件从包里拿出来。

“这次的客户是这个人,基本资料都在这里了。”我把这些纸片理了理,一张一张的和男人一起翻看。“这次甲方准备的比较充分,有非常多的参考信息,能帮老哥你省不少力气。”

“这人有罪么?”,他问。

我没理他,翻到了后数几页,自顾自地说:“当然甲方有一些要求,这些问题是要注意的,比如说送货的时间地点。而且甲方希望能弄得复杂一点,拖一拖警……”

“我问你这人有没有犯过罪?”,他打断了我,虽然他的声音不大,但是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感。

“肯定犯过的啊,这些做生意的哪个没有偷税漏税过,这些当然都是犯罪。你看那范冰冰,罚了八亿呢!”,我本能的打起圆场来——我感觉他需要一个答案来说服自己。

“就这些?”,男人冷冷地说。

“这事有什么好纠结的,你想清楚好么?这次的甲方出资绝对算是阔绰了,这上面写的只是定金。只要能按照要求把事情做好,尾款第二天就打到你的账上,是这个数的三倍!”

“罪不至死,这事我做不了,你找旁人吧。”,男人站了起来,俯视着我,一脸想走的样子。

我可不能让这好不容易要签下来的单子飞了,“哥,你想清楚,这活是老张特意给你备的。多少人想抢都抢不到的啊。”

“不行!”,男人斩钉截铁地说,“我们只杀有罪的,只做这种。”

//不好,要重写。

1.1

“唉,没事的,我猜到了。我只是觉得他们是最合适的。不接就不接吧,找别人也行,就是风险有点大。”老张蔫蔫地说道。

我把给外卖甩在他面前的茶几上,艰难的从沙发旁东倒西歪的酒瓶从中穿过。好不容易摸到了椅子把,却又看见座垫上面圈圈点点的油渍——我连坐都不想坐了,只想赶紧回家。

我抱怨道:“你这地能不能扫一下,我都没个下脚的地儿。”

“管它干嘛?”老张打开饭盒,猫下腰,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,“另外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啊?找别人么?”

“目标太过显眼又年富力强的,甲方要求还那么高,靠谱的一个都没有。唉?不过,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下家啊?有啥特别的地方么?”

“他们是两个人,男人姓王,另一个是女人。我只见过那女人的照片,连名字都不知道。而且每次来接头的只有这个男人,后来圈子里的人就只叫他们‘老王’。”

我这才知道,原来今天下午的男人就是老王。

老王,或者说老王们,是一对杀手。不要说对外界,就算是在业内,他们的信息也是残缺不全十分神秘的。

老张开始胡诌起来,说老王们是一对夫妻,90年代的时候趁着年轻在多个边陲省份轮番作案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。新千年后公安吃紧,他们才销声匿迹,找了个地方过了些正常日子。最近两年,因为膝下无子家里又捉襟见肘,只能出来重操旧业接一些私活,讨讨生活。

还有人说,老王只是一个专门负责接头的老管家。真正的后台大拿是一个美女杀手,因为老王们之前揽的活都是在客户的家里结的。死相大多不太难看,室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,特别像是自杀或者是家庭中的夫妇情杀。而这些特征很像是女杀手能做出来的效果。

总之关于老王的传言很多,好在他们也不高调,就这么混着,大家谁也没太当回事,只是在茶余饭后当作谈资。

我愣了愣:“要不然,你再约一下老王。我再试下。”

1.2

作伪证骗以下老王,并成功,

1.3

目标死亡确认,一切顺利。

老张去世,尸体在半夜失窃,找到时已经被化成灰烬。

2.0

老张视角

3.0

黄视角,生活美满

3.1

老王不姓王,王是第一个目标的名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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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ritten by Motaquillah Maddane on 19 March 2022